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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
沃伦·巴菲特在佛罗里达大学商学院的格雷厄姆-巴菲特投资课程启动仪式上发表了演讲,并回答了学生提问。他首先强调了投资和人生成功所需的三要素:正直、智慧和活力,其中正直最为关键,缺乏正直,智慧和活力反而有害。他用“卵巢彩票”比喻出生的偶然性,强调了运气的重要性,并建议学生选择热爱的工作,避免为了简历好看而做不喜欢的事,同时要避免不必要的借贷风险。
在投资哲学方面,巴菲特推崇本杰明·格雷厄姆的价值投资理念,核心是将股票视为企业的一部分所有权。他寻找易于理解、拥有强大且可持续的竞争优势(“护城河”)以及由正直能干的管理层经营的企业。他强调护城河的重要性,并以可口可乐、喜诗糖果、盖可保险和吉列为例说明品牌、低成本等如何构成护城河。他认为投资成功的关键在于理解企业,而不是预测宏观经济或市场波动。他将市场下跌视为买入机会,就像在超市打折时购物。
巴菲特讨论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(LTCM)的失败,指出即使是高智商、经验丰富的人,也可能因过度杠杆和对模型的过度依赖而犯下灾难性错误,强调了避免风险的重要性。对于投资组合,他建议非专业投资者应高度分散化(如指数基金),而专业投资者应集中投资于少数几个自己最了解、最有信心的企业。他解释了伯克希尔·哈撒韦不分红的原因,是因为他相信公司能将留存收益再投资以创造更高的价值。最后,他重申了热爱工作、与喜欢的人共事以及认识到自身运气的重要性,认为这些是幸福人生的关键。
内容精简
佛罗里达大学格雷厄姆-巴菲特投资课程与巴菲特演讲
佛罗里达大学商学院设立了格雷厄姆-巴菲特投资课程,旨在吸引对投资和公司管理有独到见解的学生。课程强调理解企业内在经济价值、保持清醒不被市场情绪左右以及遵循严格的估值原则。巴菲特受邀出席启动仪式,并分享了他的投资哲学和人生经验。
给学生的建议:正直、热爱与风险
巴菲特首先向学生们致辞,强调了未来成功不仅仅取决于智力和精力。他引用了皮特·凯伍德的招聘标准:正直、智慧和活力。他认为,如果一个人缺乏正直,那么智慧和活力反而会害了他,因为聪明而有活力但不正直的人会造成更大的破坏。
他通过一个思想实验让学生思考:如果可以购买一位同学10%的终身收益权,你会选择谁?你不能选择出身富裕的同学,只能基于他们的自身优点。巴菲特认为,你不会仅仅看智商或成绩,而是会寻找那些具有领导力、能赢得他人合作、慷慨、诚实、乐于分享功劳的人。反之,如果你必须做空一位同学10%的收益权,你会选择谁?你会避开那些自负、贪婪、不诚实、投机取巧的人。巴菲特指出,这些令人钦佩或厌恶的品质并非天生不可改变,而是行为习惯的体现。年轻时更容易养成好习惯或改掉坏习惯。他鼓励学生有意识地培养那些他们钦佩的品质,因为他们已经拥有自己100%的所有权,最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。
巴菲特还强调了热爱工作的重要性。他认为为了简历好看而选择不喜欢的工作是愚蠢的,就像“为老年攒着性生活”一样。他建议学生选择一份即使已经财务自由也愿意做的工作,这样才能充满热情、不断学习并享受过程。他自己一直从事热爱的工作,无论收入多少都乐在其中。
关于个人财务,巴菲特强烈建议避免不必要的借贷。他从未借钱投资,认为风险太高。他指出,财富的增加到一定程度后,并不会显著改变生活质量,真正的幸福来自于工作本身和人际关系。
投资哲学:理解企业与“护城河”
在问答环节,巴菲特深入阐述了他的投资理念。他首先表示自己不是宏观经济预测者,不关注利率或经济走向。他认为投资的关键在于找到“重要且可知”的信息。宏观经济虽然重要,但在他看来是“不可知”的。他专注于理解具体的企业。
他寻找的理想投资对象是:
- 易于理解的业务: 他只投资自己能理解的业务,这排除了绝大多数公司,特别是复杂的科技公司。他认为,如果你不能在短时间内理解一个业务,花再多时间也可能无济于事。
- 强大的“护城河”: 业务必须拥有持久的竞争优势,保护其免受竞争对手侵蚀。护城河的形式多样,可以是低成本(如盖可保险)、强大的品牌和消费者心智份额(如可口可乐、喜诗糖果、吉列、箭牌口香糖)、地理位置等。他以可口可乐为例,解释了其“无味觉记忆”的独特属性如何支持高频消费和全球扩张,以及其品牌与快乐情感的关联如何构建强大的护城河。他对比了柯达,认为其护城河因管理层失误而变窄。
- 正直能干的管理层: 经营城堡的“公爵”必须诚实且有能力。
- 合理的价格: 即使是好公司,也需要以合理的价格买入。但他强调,对于真正出色的企业,时间是朋友,即使买入时价格稍高,长期持有也能获得好结果。他更喜欢那些定性分析非常吸引人,甚至让定量分析显得不那么重要的投资机会。
风险与错误:避免杠杆与坚持能力圈
巴菲特认为,最大的投资错误往往是“不作为的错误”(mistakes of omission),即错过了那些自己理解并应投资的机会。而“作为的错误”(mistakes of commission),如买入美国航空优先股或所罗门兄弟的证券,虽然造成了损失,但通常可以通过坚持原则来避免。他特别强调了避免杠杆的重要性,认为借钱投资是极其危险的,即使成功率很高,一旦失败的后果也无法承受。他以长期资本管理公司(LTCM)为例,说明了高智商和经验并不能免疫于过度杠杆和风险控制的失败。
他强调要坚守自己的“能力圈”(circle of competence),只投资自己真正理解的领域。能力圈的大小不重要,重要的是知道其边界并留在圈内。他通过“闲聊法”(scuttlebutt approach),即与客户、供应商、前员工等交流来深入了解行业和企业。
市场波动与投资组合
巴菲特将股票市场视为一个提供报价的“市场先生”,有时情绪高涨报价过高,有时情绪低落报价过低。聪明的投资者应利用这种波动,在价格低于内在价值时买入,而不是被市场情绪牵着走。对于净储蓄者(如大多数学生),市场下跌是好事,因为可以用更低的价格买入资产。
关于分散投资,巴菲特给出了双重建议:对于不打算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研究企业的普通投资者,应高度分散化,投资低成本的指数基金。但对于愿意深入研究并能识别优秀企业的专业投资者,过度分散化是错误的。他认为,如果你能找到六家真正出色的企业,将资金集中投资于它们就足够了,第七个想法往往不如前六个好。他自己和查理·芒格的投资就高度集中。
对特定公司和行业的看法
在问答中,巴菲特还简要评论了一些公司和行业:
- 日本: 利率极低(1%),理论上有投资机会,但难以找到高股本回报率的“出色企业”。许多日本公司回报率低,投资这类企业即使买得便宜,长期回报也有限(“雪茄烟蒂”法)。
- 可口可乐 vs. 宝洁: 宝洁是很好的公司,分销和品牌强大,但巴菲特认为可口可乐的单位增长和定价能力更强,特别是其“无味觉记忆”的独特优势。
- 麦当劳: 很好的全球业务,尤其在海外市场强大,但快餐业比饮料业竞争更激烈,消费者不会每天都吃。更依赖促销,不如吉列等依靠产品本身销售的业务强大。
- 电力公用事业: 规模大,产品必需,但放松管制使其未来发展和盈利模式变得不确定,难以判断谁会受益。
- 房地产证券化/REITs: 公司形式存在双重征税问题(REITs部分解决),但通常运营费用较高。对于大额资本,直接拥有房产可能更好。REITs在市场低迷时可能出现折价,但管理层利益可能与股东冲突。
幸福人生
最后,当被问及如果重活一次会做什么以获得更幸福的生活时,巴菲特表示自己已经非常幸运(再次提及“卵巢彩票”),生在了合适的时代和地点,拥有适合市场经济的特质。他认为幸福的关键在于做自己热爱的事,并与喜欢的人共事。他绝不会为了钱而与不喜欢的人合作或投资不喜欢的业务。他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非常幸福,除了可能避免一些投资错误外,不会做大的改变。
要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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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罗里达大学格雷厄姆-巴菲特投资课程
- 旨在吸引对投资和公司管理有特定视角的学生。
- 强调理解企业内在经济、保持清醒、遵循估值原则。
- 受本杰明·格雷厄姆和沃伦·巴菲特投资哲学启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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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学生的未来建议
- 成功三要素: 正直、智慧、活力。
- 正直是基础,缺乏正直,智慧和活力是危险的。
- “卵巢彩票”: 出生地点、天赋等是偶然的运气。
- 认识到自身运气的重要性。
- 思考如何设计一个能让大多数人受益的社会系统。
- 职业选择:
- 选择热爱的工作,即使财务自由也愿意做。
- 避免为了简历好看而做不喜欢的工作。
- 热爱工作能带来热情、学习和乐趣。
- 财务管理:
- 避免不必要的借贷。
- 财富增加到一定程度后,对幸福感提升有限。
- 幸福更多来自工作本身和人际关系。
- 行为习惯:
- 有意识地培养令人钦佩的品质(慷慨、诚实、分享功劳等)。
- 避免令人厌恶的品质(自负、贪婪、不诚实等)。
- 年轻时更容易改变习惯。
- 成功三要素: 正直、智慧、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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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资哲学
- 核心理念: 将股票视为企业的一部分所有权(格雷厄姆教导)。
- 投资目标: 长期价值创造,而非短期价格波动。
- 企业选择标准:
- 可理解性: 只投资自己能理解的业务。
- 强大的“护城河”(竞争优势):
- 保护企业免受竞争侵蚀。
- 形式多样:低成本(盖可)、强大品牌/心智份额(可口可乐、喜诗糖果、吉列、箭牌口香糖)、地理位置等。
- 管理层的职责是加宽护城河。
- 正直能干的管理层。
- 合理的价格: 即使是好公司也需合理价格,但对优秀企业,长期持有能弥补初始价格的小偏差。
- 估值: 关注企业内在价值和未来盈利能力,而非市场报价。
- 风险管理:
- 避免过度杠杆(LTCM案例)。
- 高智商和经验不能替代风险控制。
- 历史数据不能预测未来金融事件的概率。
- 能力圈:
- 知道自己理解什么,不理解什么。
- 能力圈大小不重要,重要的是留在圈内。
- 通过“闲聊法”(scuttlebutt)深入了解企业和行业。
- 市场波动:
- 视为“市场先生”的情绪波动,提供买卖机会。
- 净储蓄者应欢迎市场下跌(资产打折)。
- 格雷厄姆《聪明的投资者》第八章(市场波动)和第二十章(安全边际)是投资最重要的文章。
- 宏观经济:
- 不关注宏观预测(利率、经济走向等)。
- 认为宏观因素重要但不可知。
- 专注于“重要且可知”的企业基本面。
- 投资环境:
- 远离华尔街等刺激交易的环境。
- 华尔街从交易活动中赚钱,投资者从不活动中赚钱(找到好公司并长期持有)。
- 目标是每年找到一两个好想法并充分利用。
- 投资组合:
- 非专业投资者: 高度分散化(如低成本指数基金)。
- 专业投资者: 集中投资于少数几个最了解、最有信心的企业(如六个)。
- 过度分散化会稀释最佳想法的回报。
- 不分红政策(伯克希尔):
- 相信公司能将留存收益再投资,创造高于股东自行投资的回报。
- 目标是让留存的每一美元都能转化为超过一美元的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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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定公司/行业观点
- 日本: 利率低,但难以找到高回报的优秀企业。
- 长期资本管理公司(LTCM): 高智商、经验丰富但因过度杠杆和模型依赖而失败的案例。
- 喜诗糖果: 强大的品牌和消费者心智份额带来定价能力,是优秀的礼品业务。
- 可口可乐: 强大的全球品牌,“无味觉记忆”是独特优势,单位增长和定价能力强。亚洲危机影响短期盈利,但不改长期前景。
- 盖可保险: 低成本是其护城河。
- 箭牌口香糖: 简单、可预测的业务,不受互联网等影响。
- 吉列: 依靠产品本身销售,而非促销,业务强大。
- 宝洁: 很好的公司,但可口可乐的长期前景更优。
- 麦当劳: 很好的全球业务,但在快餐业竞争激烈,不如可口可乐强大,更依赖促销。
- 电力公用事业: 规模大,但放松管制使其未来盈利模式不确定。
- 房地产证券化/REITs: 公司形式有税务劣势,REITs费用高。大额资本直接持有房产可能更好。REITs在折价时可能有趣,但需注意管理层利益。
- 大盘股 vs. 小盘股: 规模不重要,重要的是企业质量和价格。近期大盘股表现好与高股本回报率和低利率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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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答精选
- 问: 您如何评价日本市场? 答: 利率虽低,但难以找到高股本回报率的优秀企业。
- 问: 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失败的原因是什么? 答: 高智商、经验丰富的人因过度杠杆和对模型的过度依赖而犯错,冒了不必要的风险。
- 问: 您喜欢什么样的公司? 答: 易于理解、有强大护城河、管理层正直能干、价格合理。
- 问: 什么是“护城河”? 答: 企业的持久竞争优势,如低成本、品牌、心智份额等。
- 问: 您如何进行估值? 答: 关注企业内在价值和长期盈利能力,而非短期价格。
- 问: 您犯过的最大投资错误是什么? 答: 主要是“不作为的错误”,错过了自己理解的机会。
- 问: 您关注宏观经济预测吗? 答: 不关注,认为它们不可知,专注于企业基本面。
- 问: 为什么您不分红? 答: 相信公司能将留存收益再投资以创造更高价值。
- 问: 您如何看待市场波动? 答: 视为买入机会,像在超市购物打折。
- 问: 您对分散投资的看法? 答: 非专业人士应高度分散化;专业人士应集中投资于少数最佳想法。
- 问: 如果重活一次,您会做什么以获得更幸福的生活? 答: 认识到自身运气,做热爱的工作,与喜欢的人共事。
问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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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佛罗里达大学的格雷厄姆-巴菲特投资课程强调什么? 答: 强调理解企业内在经济、保持清醒不被市场情绪左右、遵循严格的估值原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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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认为成功最重要的三个品质是什么? 答: 正直、智慧和活力。其中正直最为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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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为什么巴菲特说缺乏正直,智慧和活力反而会害人? 答: 因为聪明而有活力但不正直的人会造成更大的破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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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如何看待职业选择? 答: 应该选择自己热爱的工作,即使已经财务自由也愿意做,而不是为了简历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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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对借贷的态度是什么? 答: 强烈建议避免不必要的借贷,认为风险太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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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投资时寻找什么样的企业? 答: 易于理解、拥有强大且可持续的竞争优势(“护城河”)、由正直能干的管理层经营、价格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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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什么是企业的“护城河”? 答: 指企业持久的竞争优势,如低成本、强大的品牌、消费者心智份额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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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如何看待宏观经济预测(如利率走向)? 答: 他不关注宏观预测,认为它们不可知,专注于企业自身的基本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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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认为最大的投资错误是什么? 答: 主要是“不作为的错误”,即错过了自己理解并应投资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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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长期资本管理公司(LTCM)的失败给投资者什么教训? 答: 高智商和经验并不能免疫于过度杠杆和风险控制的失败,冒不必要的风险是愚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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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对普通投资者的分散投资有什么建议? 答: 应该高度分散化,投资低成本的指数基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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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对专业投资者的分散投资有什么建议? 答: 应该集中投资于少数几个自己最了解、最有信心的企业(如六个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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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为什么伯克希尔·哈撒韦不分红? 答: 巴菲特相信公司能将留存收益再投资,创造高于股东自行投资的回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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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如何看待股票市场的短期波动? 答: 视为买入机会,就像在超市购物遇到打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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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:巴菲特认为幸福人生的关键是什么? 答: 认识到自身的运气,做自己热爱的工作,并与喜欢的人共事。